床头柜上的烟终于烧到末尾,在斑驳伤痕累累的柜面留下了一截新的燃烧痕迹,完整的灰段不知被什么震动,滚了两圈从中断开,无声跌落,摔碎在地毯上。
安室仰着头和赤井接吻,后者抬着他的下巴,露出安室完整的颈部曲线,这个姿势不利呼吸,没多久安室就不得不张开嘴,让赤井趁虚而入。
亲吻似乎是个比打架还辛苦的活儿,唇齿纠缠的缺氧令得他喘息加重,却被赤井挟持着无法挣脱。
如果上天给他一次穿越回去修正历史的机会,他大概一点也不想和赤井再搞到这版解释不清的关系地带,但种种命运交织,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
赤井在他濒临窒息前放开,稍稍退后了一点,借着昏黄的光专注地看着安室,直看得他左心房抽搐般产生了幻觉的疼痛。
安室记得第一次他们就是在个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更深露重,明明月亮还没升起,也不知道怎么他就看见了赤井注视他的眼神,进而稀里糊涂地滚成一团。
他记得自己结束案子之后回到宿舍,很是认真反省了一番,认为自己是许久没谈恋爱一时走火入魔不会再有下次了,可三天后赤井带着酒上门,历史悲剧式地重演。
就这样,搞基的事也没有人挑明了告白,两个人都是工作狂,日子过上了三月不见面两天滚炕头的稳定循环中,他甚至没有详究过自己对于赤井究竟是解决生理欲望的炮友,还是不言自明的恋爱对象。
有几次在擦身而过的眼神和肢体交换中,似乎明了了一点,但很快又被饱满的生活和工作挤开,安室有时候想也许保持着这样秘而不宣的关系也挺不错,毕竟在系统里,他们也是出了名的针锋相对竞争对手。
赤井把他完整地从床单里剥离出来,安室估摸着这家伙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在门外等他洗完澡,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被抚摸过后的肌肤余热散尽是更深层的冷和饥渴,他皱着眉挣动两下,赤井从他身上起身,开始慢吞吞地脱衣服。
大概是常年穿黑色,他本人身体并没有平时看上去那么瘦,混血儿另一半的血液优异基因在他的轮廓和身体上展现得一览无遗。
虽然很不想这样,但安室的确只是看着他脱掉外套丢到一边,下面就硬了。
他从浴室出来就衣不遮体,现在赤井跪在他两腿之间,更是一览无遗,安室侧过头,耳根微微发热。然而赤井没有给他留不好意思的空间,视线由下而上打量了一圈,肯定地点评:“又晒黑了啊。”
这人搞什么鬼!安室扭过头准备开骂,赤井却突然握住他:“你看,胳膊都比这颜色深了。”
床上不合时宜的笑话没有让安室产生任何想笑的冲动,却因为赤井这一个动作而几乎呻吟出声。
性器官上覆盖着的是最直接的抚慰,由底至顶,灼热的掌心摩擦过铃口,安室下腹收紧,齿间咬不住漏出几句低哼,身体的反应比嘴上更诚实,漏出的体液打湿了赤井的掌心。
赤井凑过去吻他,手下速度加快,安室被他节奏带得头晕目眩,性器控制不住地射出来,呻吟被赤井吞吃下腹。
高潮过后的腰肢终于软下来,安室侧过头靠在胳膊上喘气,他的身体下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真的被吊在床头,柔软又无力。赤井的呼吸也重起来,抬手分开他的双腿,指尖探进穴口。
“等、等等……啊……”安室侧过头,腿根抽动了一下想并上,被赤井的手止住,反而借着挣动的重力一下子滑入深处,安室小声而黏腻地叫了几下,像不知所措的猫,赤井轻轻抚慰着他的身体,又探进去一指。
安室对他的评价基本上是个恶劣和恶趣味到极点男人,但在床上却意外地温存——倒不是说他小心翼翼,只是安室和他做过这些次里,无论什么样的环境和姿势,能回想起的都是高潮瞬间极致的快感,对于疼痛的印象反而淡薄。
赤井是个相当会照顾床上对象感受的对手,就好像现在,他的手指在安室体内反复按揉,直到他忍不住喊出声,才抽出手,握着安室的腿根,让他对自己完全打开,性器抵着穴口一寸一寸压进身体。
安室的体内和他强而坚硬的外壳不同,炽热而柔软。赤井慢却强硬地抵入深处,安室仰着头,溺水般地喘息,眼角浮起了湿润的红。
那真是个诱人的姿态——赤井舌尖滑过他的眼角,向下轻轻咬住喉颈,安室细微地颤抖着,身下绞紧。赤井一边小声让他放松,一边由慢到快抽动着性器,顶撞着身体,折磨着安室所有的敏感的来源。
汗水如潮,随着热力一波波被推到体外,交合的地方被反复插到松软,响起黏腻胶着的水声。他们中间射过一回,安室指尖勒着手铐边缘,悬挂的难受衬托着快感更猛烈。赤井扶着他坐起来,背靠床头,一只腿曲起搭在肩膀上,接着第二轮的冲撞。
这个姿势进入得更深,赤井性器粗大,安室感觉灵魂都要被捅穿。单人床狭窄的空间里不断攀升的逼仄和焦虑令他无法控制地挽留着对方。插射的瞬间赤井凑过来吻他,湿润的下腹彼此抹蹭开体液。安室想:这个澡的确是没有浪费地白洗了。
他们又做了好几次,从窗外银河横贯到明月高升,不知星辰变换。唯有床头弱小而模糊的壁灯,没没笼过纠缠的身体,便是全部的光明。